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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錯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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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東黎和喬有樂兩個人直到喬媽媽做好飯才從房間出來,易東黎看了一眼客廳裏她不在,又起身要去廚房看,喬媽媽看出他在找那丫頭,笑了笑,說道:

“別等她了,咱們先吃,我給她留的有飯。”

“她出去了?”他放下碗筷問道

“這丫頭,說明天要走了,非要去看看她一個朋友,那孩子可憐,出事故不在了。”喬媽媽說著嘆了口氣,臉上也是深深的惋惜。

他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,輕聲道:

“媽,你們先吃,您跟我說一下大概位置,這麽晚了,我去看看。”說著已經站起身。

喬媽媽看他的架勢,就告訴了他方向和具體位置,易東黎拿了手機就出了門。

看著外面的天已經黑了,他打開了手機裏的手電筒照亮,這裏的天黑的晚,但是一旦黑起來,就黑的格外快。

怕路上沒看到她錯過了,他打了個電話,但是被她直接掛掉了,本來就擔心她,這會他臉上的擔心更重了。

他看到她時,也看到了另一個人,沒記錯的話,這個男人他已經見了幾次了。

喬有歡看著突然走過來的面無表情的男人,心裏一驚,剛剛只顧著跟徐青陽說話,他打來電話時一激動給掛了,想著一會就回去了,就沒管它,沒想到這人竟然找來了。

“你怎麽來了。”

“我不能來?”他說著走過去,對著站在她身旁的徐青陽伸出手:“你好,我是她老公。”

徐青陽回握了一下,疑惑的看向喬有歡,喬有歡尷尬的扯了扯嘴角:

“我今年年底準備結婚了,還沒來得及跟你們說。”她頭都要低到地底下去了,這個男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。

“真好,祝你幸福。”徐青陽一如既往的溫柔,又看了一眼面前高大的男人,最終說了句:

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嗯,好。”喬有歡看著人走遠了,又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石碑,嘆了口氣,也沒說什麽,邁開腳就往回走,易東黎看她眼角濕濕的,剛剛肯定是哭了,也嘆了口氣,伸手把人拉進懷裏,聲音沈沈:

“傷心的話就哭出來吧,哭出來會好受些。”頓了一下又說:“那天,我都看到了。”

她一時之間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天,被他摟著臉貼著他的胸膛,剛要動就聽到他說:

“那天我出差,和一個朋友去了那個游樂園,很巧,都看到了。”

他說完感覺到懷裏的人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,就那樣安靜許久,突然聽到她嗚咽的聲音,像極了某種受傷的動物,肩膀不停顫抖著,他拍著她的背,一下又一下,面色凝重。

兩人回到家,喬有歡就匆匆的跑去洗臉,出來時眼睛還是紅紅的,喬媽媽說給她留了飯,然後就進房間了。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,然後去廚房把飯端了出來道:

“一起吃。”

他拉開椅子坐下,動作優雅的夾著菜開始吃飯,她偷偷的看了他一眼,又慌忙低著頭慌亂的往嘴裏扒著飯,所以自然也沒有看到他臉上那抹笑意。

第二天一早喬有歡早早的起了床就開始收拾,今天是十一假期的最後一天了,所以今天不得不回去。

走的時候易東黎的車後備箱裏被喬媽媽給裝滿了各種吃的用的,喬有歡一臉無語的說:

“媽,我們不是去逃荒啊,什麽都不需要的。”

“你這孩子,這些東西帶著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。”

“媽,回頭放在他那裏也是礙事,別拿了吧。”喬有歡真的很不想帶這些東西,而且她也怕他會不喜歡,畢竟人家真的不稀罕這些。

“放著吧,謝謝媽送的這些東西,我們會好好使用的。”易東黎依然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,一句話說的喬媽哈哈大笑。

“好,好,你們快走吧,早些回去還能歇歇,路上註意安全。”

喬有歡臨走之前又往喬有樂手裏塞了二百塊錢,喬有樂竟然不要,這下把她給驚著了,她可是對這個弟弟十分了解的,平時簡直是無孔不入,無利不貪啊,這是怎麽了,誰知道他悄悄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:

“姐夫說了,回去後給我物色一把更好的吉他當作給我的見面禮,到時候給我寄過來,所以啊,我大方一次,這錢吶,您留著買點吃的吧。”說完像是早有預見似的跳開,躲開了喬有歡的毒掌。

喬有歡回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補了一下午的覺,一覺睡到了晚上,直到被陸曉的電話吵醒,

“你結婚了?什麽時候領的證我竟然不知道,還是從別人口中才知道這件事的,你說,還是不是好姐妹!”陸曉扯著嗓子在電話那邊吼。

“易東黎說的?”喬有歡起床漱了漱口,非常淡定的問她,畢竟她知道不管什麽時候告訴陸曉,她都會是這個反應的。

“是的,你男人跟老孟說的,然後老孟告訴我的,現在,你們結婚這件事已經在他的朋友圈裏炸開了,還有,許欣然也知道了。”

“知道就知道吧,誰還沒個前女友啊,況且為什麽要瞞著她,他們早就分手了。”喬有歡轉了一圈,確定那個男人是真的不在家裏。

“你還真是胸大無腦,誰都能看出來她這麽多年沒有交男朋友是心有所屬,既然領了證要結婚,你以後可長點腦子吧,知道嗎。”陸曉叮囑道。

“他應該不會吧。”喬有歡雖然嘴上這麽說著,但是心裏還真沒有底氣,如果許欣然要跟她搶人,自己還真的未必能搶得過她。

“還有一件事,我今天玩老孟手機,在他朋友圈裏看到許欣然發的朋友圈了,說什麽‘三十之約,從未忘記’不會指的是你家易先生吧,難道兩人也那麽庸俗曾經約定過三十歲單身就結婚?”陸曉聲音裏帶著警惕,這會兒喬有歡也有點笑不出來了,她還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,會不會做出這種事還真不一定。

“管他呢,我先去洗個澡,先不跟你說了,改天請你吃飯啊。”喬有歡匆匆的掛斷電話,看了一眼手機電話薄上他的號碼,最終沒有打過去,心裏莫名的十分煩躁,拿起睡衣就去洗澡去了。

等她洗完澡頭發都吹幹了,他還沒回來,她低聲抱怨了一句,一個人又不想做飯,她索性拿了些零食坐在沙發上吃,吃了一會又覺得沒意思,於是洗漱完就直接鉆進了被窩,還把所有的燈都關了,閉著眼睛腦子開始想些亂七八糟的,但是不論想什麽,最後都會回到那句‘三十之約,從未忘記’上,苦惱的抓了抓頭發,一直糾結到一點半,那個男人還是沒回來,甚至沒有一個電話,喬有歡趴在床上,終於發現,自己好像失眠了。

早上起床的時候,喬有歡臉色不太好看,也懶得吃早餐,喝了瓶酸奶就匆匆去上班了。

剛到公司就碰上了許南航,這麽一想她才發現兩人很久沒怎麽說過話了,於是笑著跟他打招呼,但是他看了她一眼,卻什麽話都沒說,一臉嚴肅的從她面前走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
喬有歡心裏有些不舒服,也沒說什麽,跟李雪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心不在焉的繼續工作了。

中午的時候李雪跟她兩個人坐在餐廳的一角,李雪壓低聲音說:

“你聽說了嗎,許經理辭職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喬有歡心裏隱隱有種不安。

“不知道,就是突然辭職的。唉,咱們公司唯一的女神也走了。”

喬有歡思緒飄遠,滿腦子都是許欣然辭職這件事,她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,她在擔心這件事或許跟易東黎有關,這個猜想是她最擔心的,畢竟她自己也不會相信幾個月的感情能勝過幾年的感情。

直到下午下班,易東黎還是一個電話都沒打來,喬有歡心裏有些煩躁,收拾了東西背著包就往公司外面走去,卻沒想到在公司外面不遠處碰上了許南航。

“我們聊聊吧。”他說完就率先轉身走在她前面,喬有歡握著包的手緊了緊,跟了上去。

“昨天下午我見了易東黎,跟他說了一些事情,我還是覺得你們不適合在一起,很多事情,你都不知道,你不了解他們的感情,所以你介入只會受傷。”兩人坐在一家冷飲店,許南航說話的時候眉頭一直皺著。

“他們的感情?我介入?”喬有歡笑的有些無力,“我是不了解他們的感情,他們曾經擁有怎樣感天動地的愛情,但那也只是曾經,易東黎他放下了,那我就更沒有必要在乎了,還有,不是我介入,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們早就不在一起了,許南航,你不覺得你這話欺人太甚麽?”說到這裏她已經氣得有些顫抖。

“我,,,她是我姐。”對,許欣然是他姐姐,他也喜歡面前這個單純的女孩,但是在喜歡與親情之間,他還是選擇支持自己的親人。

喬有歡望著他的目光裏,有理解,有失望,她甚至覺得很可笑。

“我不是簡單的因為她是我姐就不分對錯的幫她,問題是易東黎他也從來沒有放下過我姐,從來沒有,他放不下我姐,所以遲早你也會受傷,我也擔心。。。”

“夠了!”喬有歡站起身就要走,卻被他突然抓住手,她低頭看他,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她竟然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祈求,她不知道他在祈求什麽,難道不該是她祈求他們放過她嗎?

“我姐現在在日本。”他說完這句話,喬有歡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想就跑了出來,壓都壓不下去,她掙開他的手,轉身離去。

喬有歡回到家裏坐在客廳,手裏握著手機,坐了很久終於移動手指按了撥號鍵,

“你在哪兒?”電話響一聲就被接通了,喬有歡直接開口問他。

“日本,有點事,回頭打給你。”那邊他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疲憊,只說了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。

就是這一句話,足以將她打入地獄,日本,他為什麽要跟她在同一個地方,喬有歡覺得自己再想下去很有可能會瘋掉的。她沒有理由質問他,甚至不知道怎麽問他,最可笑的是他連質問他的時間都不給她。

陸曉趕到微酒吧的時候,喬有歡已經喝了兩杯酒了,重點喝的是白酒,陸曉嚇得包一扔直接跑到她旁邊,阻止她繼續往嘴裏灌。

“姑奶奶,這是怎麽了。”陸曉瞪了一眼孟康,孟康聳了聳肩,表示自己也很委屈,阻止不了啊。

“曉曉,我回家看青雨了,有點想她。”喬有歡眼角濕濕的,說不出的悲傷。

陸曉只以為她是又想起青雨那件事了,也沒往易東黎身上想,把喬有歡的酒換成水,安慰了一陣就和孟康把人送回去了。

“你家易先生不在家啊?”陸曉扶著已經暈的走不好路的喬有歡躺到床上,發現房間裏並沒有人。

“他出差去了。”喬有歡閉著眼草草的回了句。

“哦,家裏有蜂蜜嗎,我給你泡一點喝,你上次胃剛吃出病,還喝酒,還要不要活了,以後不準喝了。”陸曉抱怨著去找蜂蜜。

“好,不喝了,以後不喝了。”她躺在床上小聲答道,陸曉過來把蜂蜜水遞給她,她坐起來喝了幾口就開始催陸曉,

“快回去吧,我沒事,老孟還在下面等著呢。”

陸曉又不放心的叮囑她幾句才離開,喬有歡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,但是眼睫毛卻一直抖動著,然後淚水浸濕了眼睫毛順著眼角流下來,她側著身蜷著身子發出低聲的嗚咽聲,肩膀也因為抽泣不斷抖動,

以前喜歡徐青陽,也會因為他的不在意而傷心失落,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,心臟能感覺的到痛,是那種肉體能感覺到的痛,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虐殺著,那一刻喬有歡才明白,或許這才是她的愛情,會嫉妒,會猜疑,會心疼也會害怕。

這種感覺折磨了她半夜,後來她跑到洗手間吐了幾次,才慢慢的緩和下來,喬有歡想或許一切只是醉酒的原因罷了,跟情愛無關,對,跟情愛無關,她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。

直到淩晨四點多,胃裏吐空了,她才昏昏沈沈的睡去,夢裏還是那片荒漠,還是那朵金黃色的花,有個人一直在耳邊說著‘東籬花’,她大聲反駁不是東籬是東黎,她一直說著不是的不是的,錯了錯了,可是那個聲音一直在念,她反駁的有些崩潰,最後抱著自己大哭了起來,嘴裏一直說著錯了。

感覺到臉上被什麽東西撫過,喬有歡眨了眨睫毛,終於醒了,睫毛上還掛著眼淚,她睜開眼一時間楞住了,她想了一夜的男人此刻正低著頭看著她,大手在擦著她臉上的眼淚,他的手掌涼涼的,眉頭微皺,看著她問:

“做噩夢了?”

她望著他不說話,他眉頭皺的更緊了,又問:

“喝酒了?”

她還是不說話,他嘆了一口氣,好脾氣的坐在床邊,一只手把她攬起來坐到他旁邊,

“剛剛給你公司請了假,起來吃點飯。”

喬有歡這才想起這一覺睡得竟然連上班都錯過了,鬧鐘也沒定,這會兒晚的估計不是一點兩點。她穿了拖鞋下床越過他,不說話也不理他,直接去洗漱。

他望著她的背影楞了一下,繼而目光深沈,一時間說不出什麽情緒,他在想她剛剛睡著時一直哭著喊的錯了,到底是什麽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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